Page 17 - 思无邪

二、人间烟火

年味

文/王禹鸿
家里的客厅挂上了带有福字的中国结，阳台上挂上了红灯笼，挂历上的日期提醒着我除
夕将至，可是我找不到一点年味，外面的雨一直下，说好的雪也没有来，空气中到处充满了
冰冷的气息。
回乡下的路上，街道的路灯旁挂满了红灯笼，努力地在营造节日的气息。到了镇上，馒
头店冒着大把大把的热气，路边的小店挂满了各种红红火火的挂件，一位老者在帮大家写着
福字，街上的人们在忙碌地采购着。到了村上，各家各户的炊烟都已升起，空气中也充满了
各种肉香。
院中的外婆已在分装刚从集市磨出的黄豆浆，我马上参与了手工豆腐的制作。煤炉子上
的水已烧开，外婆用它对三个桶里的豆汁进行了稀释，我配合着用大勺子搅拌，搅出了豆奶
的味道，还有外婆对我学习上的关心话题，闲聊之余，我们很快就用大麻布过滤了所有的豆
腐渣。接下来的工序倒也不复杂，就是把过滤后的豆浆放在自家的土灶上煮，每每这个时候，
大家都争着烧火，一是取暖，二是大家伙都想着沾下灶王爷的光，来年红红火火。外婆这个
时候是围在灶台边，一边搅拌，一边加盐卤点豆腐，慢慢地，豆浆就分了层，成了豆腐脑。
这时候外婆就会按着人头舀上几碗，大家围着灶台喝着属于自己口味的豆花，估计也是大家
喜欢烧火的第三大原因，只为了能第一时间吃。胃里暖暖着，活也不能停着，用上外公特制
的专用豆腐器盛出豆腐脑后，再进行压制，压着热乎乎的豆腐，手是暖着，心也是暖着。
等着豆腐成型的时候，我们用一个旧的大铁锅生起了炭火，我们大家围坐在一起，聊着
当下的疫情，聊着汤加火山的喷发，聊着弟弟妹妹们的趣事，聊着大人们小时候的年味，聊
着聊着，豆腐就
成型了，灶台继
续生着火，豆腐
与 黄栀 进行 煮
卤，然后放在我
们 围坐 的火 钵
上烘干。我们继
续 着我 们的 话
题，豆腐也继续
着它的升华。
慢慢着，豆
干 的味 道就 出
来了，年的味道
也出来了。豆干
里 有一 种特 别
的味道，里面浸
润着老一辈们一生的生活积淀，也有着他们对儿孙们满满的爱。过年时外婆的这道用豆腐原
料烧的家常菜虽没有华丽的摆盘，但升腾起的却是人间最真实的烟火气，也成了春节最光盘
的一道风景。
希望爱能够传承，年味能够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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